※《JOJO的奇妙冒險》第五部《黃金之風》相關腐向衍生創作
※配對:福葛x納蘭迦(無攻受,無情色描寫),一點點的特里修→布加拉提。
※還沒看到《黃金之風》結局的人可能會被捏。
※以上皆可接受者,請繼續往下閱讀。
※原發表於2013.08之莓橘推廣無料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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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看到《黃金之風》結局的人可能會被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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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o, Ciao, Arrivederci.》
「……我啊、要結婚了。」
穿著D&G限量春裝的時髦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喧囂的咖啡廳似乎有一瞬間完全地沉寂。
潘納科特.福葛停下攪拌咖啡的動作,往咖啡杯裡添了兩顆方糖。「恭喜妳,特里休。」
「你剛剛已經加過一顆了,福葛。」特里休.烏納以一種高雅又自然的姿態換了另一隻手支撐下巴,「上次看到你那麼失態,好像是我說我跟米斯達在交往的時候吧?」
「……我今天想喝甜一點。」
「嗯哼。」決定不提醒福葛他明明已經喝了兩杯沒加糖的咖啡,特里休低頭看了一下腕表:「啊,不知不覺已經這個時間了。總之,今天約你出來其實是要跟你說這個的。婚禮日期是六月八號,我生日那天。希望你和GIO GIO都能來。」
「……不邀請米斯達嗎?」
「昨天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我請他來當maid of honor──當然,只是開個玩笑。畢竟,如果要請他當伴娘,大概得先逼他去做汗腺切除和全身雷射除毛。」特里休微微一笑:「嗯,不過他老婆的預產期似乎就是那幾天,有可能會有突發狀況。總之呢……GIO GIO那個大忙人就算了,不過你能來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好。我會轉告他。」
「那麼,我先走了。等一下還要去錄音室。」戴上墨鏡,特里休舉手示意經過的侍者幫忙結賬。
「需要送你回去嗎?」福葛跟著起身,為特里休拉開椅子。
「不用,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See you when I see you,Ciao!」
「Ciao。」
與特里休行過吻面禮、並目送對方搭上經紀人的轎車離去後,福葛默默地站在原地好一陣子,然後喝了一口剛才完全沒動的咖啡。
加了過多方糖的咖啡完全嚐不到應有的苦澀、甚至連香氣都被甜膩完全掩蓋住,這彷彿糖漿的滋味,讓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某個人第一次泡的咖啡--
『什麼『這麼甜不是人喝的』!我不是人嗎?!沒加糖的味道那麼苦,那才不是人喝的!福葛你才不是人呢!!』
『布加拉提也不加糖,難道布加拉提不是人?』
『……布加拉提會加半顆方糖。』
『吼!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臭福葛!!!』
『納蘭迦是第一次泡咖啡,難免會出錯。福葛,別太嚴苛了。』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應年輕的組長和那個氣到瞪得又圓又大的娃娃臉小矮子的?明明對每個人說每句話時的表情和動作都印象深刻到甚至可以畫出來,福葛卻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應的了。
在桌上放下錢和小費,沿著映滿夕暉的古老街道緩緩走回自己的公寓。作為PASSIONE的No.4(米斯達總是說成『GIO GIO除外的No.3』),24歲的福葛完全有足夠的財富和理由可以換一個居所,但他仍住在那個他13歲起就住到現在的小公寓裡。
開門,關門。在把一袋水果放到茶几上的時候,他才想起那個愛吃橘子而且常常來串門子的樓下房客已經不在很久了,而自己卻又無意識的在路過水果攤時買了一堆根本不怎麼愛吃的橘子。
沒有像之前的無數次一樣立刻把橘子扔到垃圾桶裡,福葛盯著桌上的橘子半晌,又提起袋子出了門。
金紅色的落日餘暉灑滿鋪著石板的小路,每年的這個時候,白晝總是會變得比較長。漫步在這條他很少經過、卻對每個上坡下坡岔路和轉角都瞭若指掌的路上,盤據在天際線邊緣的闇藍雲彩讓福葛想起特里休手上那只與D&G的柔美洋裝完全不搭的深藍色拉鍊造型腕表。
她大概還是沒辦法忘記那個人吧,就跟他一樣。
他們都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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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宣誓效忠GIO GIO之後、重新回到PASSIONE的福葛,負責的是布加拉提過去一度經手的業務:飯店、賭場及娛樂業的經營。只是範圍不再限於那不勒斯,經營手法也如布加拉提曾經期望但未能實現的一樣--變得更加『正派』一點。
可能是因為業務範圍多少有點重疊,還有一些難以釐清的機緣巧合,身為歌手的特里休從初見面時的相看倆相厭、變成了交友淡薄的福葛最親密的異性友人。
『可能是因為聽納蘭迦說了很多你的事情吧。』她是這麼說的:『那個時候…最常跟我聊天的就是納蘭迦了,而他最常說的就是你的事情。因此雖然……嗯,但是我總覺得你很有趣、而且好像認識你很久了。』
納蘭迦到底說了些什麼、特里休並沒有說出來,如果追問的話她應該會說吧──但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讓納蘭迦以外的人告訴自己『納蘭迦對你的評價』又有什麼意義? 因此,福葛不曾開口問過特里休。
倒是特里休向福葛問了很多關於布加拉提的問題,無論在她跟米斯達交往之前、期間還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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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達和特里休宣佈交往時,福葛還以為是個玩笑。雖然對愛情這種東西他並沒什麼研究或涉獵,但入微的觀察力讓他很清楚:特里休心裡有人,而那個人不是米斯達。
然而比起他們倆轟轟烈烈的交往宣告,他們的交往時間甚至更像個玩笑--僅僅維持了短短半個月。
『嘛,因為沒有那種感覺啊,『那裡』沒感覺的話就沒戲唱了嘛哈哈哈。』刻意說出有色話語的米斯達帶著明顯的酒氣和黑眼圈,GIO GIO難得沒有對那些下流言詞多做議論,只是讓他放了一個月的有薪假期。
再後來,米斯達搞大了度假時遇見的美女的肚子、先上車後補票的成為溺愛女兒們的爸爸,如今還有第三個孩子在老婆肚子裡,看起來已經完全從情傷中復原。
而特里休跟米斯達分手後也陸續跟兩三個男人交往過,那些人的條件即使以最嚴格的角度去評斷也都很好,卻總是很快就會聽到她又跟誰分手的消息。
福葛一直都無法明白問題的癥結點在哪裡,直到某次在深夜的酒吧裡遇到獨自『慶祝』20歲生日的她--
『……你知道布加拉提在郊外有一棟房子吧?那棟現在捐給那不勒斯教會當孤兒院的……GIO GIO說他曾經打算把那棟房子送給我當住處…但是我沒辦法。』那個看上去十分堅強高傲的熱門女歌手,在幽暗的夜裡額抵著吧檯冰冷的桌面流淚:
『沒辦法。我就是沒辦法住在那裡。只去過那裡一次我就無法承受。看著桌子椅子沙發窗簾……我忍不住不斷想像他會如何在這裡生活。不斷不斷一直一直的想。我會被困死在幻想和回憶裡。但是我不能。』壓抑的低語幾乎像是在唱一首悲傷的歌:
『我不能。因為生命是他給我的唯一的禮物。我想活下去。我必須活下去。』
仰頭喝空福葛為她再度添滿的酒杯,她淚流滿面的看著他,強顏歡笑:
『福葛,你真堅強。』
福葛想特里休會這樣說,大概是因為他依然住在那間已經失去所有訪客的小小公寓裡,但是--
「這樣……算是堅強嗎……?」
也許是吧,但也許、其實特里休的『逃離』才是真正的堅強。
至於自己,或許只是太過懦弱、因此無法脫離回憶的慰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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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的盯著聖露西亞公墓的鐵柵欄,福葛花了一點時間才從思緒中返回現實。
走過略帶夜露的草坪,在離其他安眠之地稍微有點距離的橄欖樹下,有三座並排的黑色大里石墓碑。
這裡,長眠著他的夥伴、他的恩人、以及他的摯友。
把橘子放在其中一座墓前,福葛顯得有些跼促地退到可以一次平視三個墓碑的距離,就像同時跟三個人說話一般。
「嗨,布加拉提……好久不見。上次…是米斯達結婚的時候吧。」
「……那傢伙快有第三個小孩了,他說如果是個男孩、他想取名為布羅諾。」
「GIO GIO很忙,但他過得很好,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吧。……他……比我常過來。」
「還有……特里休要結婚了。婚禮日期是六月八號。」
「……抱歉這次沒有帶白酒來給你,阿帕基,下次……」
對著墓碑說話的舉動的確是很蠢,福葛一直都是這樣想的,但他卻克制不住自己對著墓碑自言自語的衝動。
習習晚風帶起樹葉沙沙作響,填補了一人獨白沉寂時的靜默。福葛略顯煩躁的來回踱步,最後停在他放了橘子的那座墓碑旁邊。
「納蘭迦,你……」
你是怎麼看我的?
你跟特里休說了些什麼?
你……會原諒我嗎?
不斷縈繞在心中的疑問,至今、他依然問不出口。
但即使他問出口,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再也、不可能了。
畢竟死人如果從墳墓裡跳出來回答的畫面也太過於黑色喜劇--好吧、不過這樣很有納蘭迦的風格--
腦海裡閃過各種思緒,福葛甚至還因為想像畫面太過滑稽而笑了出來:
「……那麼,再見了。」
在笑聲的尾端,在背過身去以免淚水沾濕墓碑之前,福葛只來得及說出這個句話。
『Ciao ciao, my best friend.』
Arrivederci, amore.
-完-